特別早到了一點,下午在街上磨躇了幾個小時,逛了他們的聖誕市場,英國的皮具實在漂亮得不行,我竟看到了用皮來造封面的筆記本,皮的表面用油擦得發亮,刻有雕紋,內裏的紙是用人手和線聯起來的,紙用手裁,故意留一點點不規則的紙邊,好好好好好漂亮,小的才賣4磅!可是我站在一旁,深呼吸一下,硬是要自己提起腳步離去,並說服自己:美麗的東西不一定要擁有。
英國的食物,難吃之至。我隨便在市場裏逛,不斷看見小吃檔在賣熱狗和漢堡,那些香腸煎成了黑黑的曖昧顏色,一瓶瓶茄醬沙拉醬芥辣堆在一旁,很難引起食慾。勉強買了一個,感覺像是在七仔微波爐叮出來的貨色,但這竟賣1.95磅!吃完仍是飢腸轆轆,我跑到另一檔用1.5磅買了一個體型很小的甜派,裏面都放了些什麼真不知道了,吃下去只一股勁兒的甜,一點層次都沒有。
啊,忽然好想吃一碗生滾魚片粥...
晚上,會合了從法國來的女孩M,一起向酒吧進發。那「英國手語音樂會」到頭來原來是一支樂隊在台上表演,再在一旁塞一個手語翻譯員,用手語把歌詞表達出來。奇怪的是這樣的聚會居然也吸引了不少聾人朋友前來觀看,但當然,我發現他們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在談天。
手語翻譯員是即時翻譯課的同學嘉芙蓮,只是三年級的學生呢,可是已有膽量上台做真正的翻譯,而且是困難至極的舞台翻譯。雖然歌詞都是一早知道,可以預習,但不容易的是,她既要把詞的意思表達準確,也要在臨場演出時把手語與音樂融為一體,帶領全場聾人觀眾的氣氛,其實她自己也是一個表演者。我在下面看,配服得很,而且同時再一次確定我永遠不能當舞台翻譯員。
那樂隊的音樂,真的不怎麼樣,歌詞也是重重覆覆的,了無新意,如果不是為了看手語,不會特意來這麼一趟,拍了影片,但沒問過嘉芙蓮,故不打算貼出來了。
因為沒趣,所以早早跟M離開酒吧,趕晚上十時半的火車。原來法國女孩都很健談,話多得很,而且句與句之間沒有停頓,想插話很是困難,一整個晚上我就讓M說個不停,她說起自己的事,英語老是帶法國口音,愈說愈快,我其實聽不進去,腦袋一片空白的,但為了鼓勵她,唯有拼命點頭,其實我哪兒聽得明白她說的話?健聽人當然也有裝懂的時候,例如當晚的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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